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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5章 放下過往(全劇終)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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嗎?”

我有些羞於啟齒,可是,我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夠找誰。我說出來之後,內心忐忑不安,我害怕聽到拒絕,又害怕得到肯定。

“沒問題,小事情。你在哪裏呢?我過來找你。”

他說完這句的時候,我覺得一直懸在嗓子眼裏的心,瞬間落了地。

番外一:019曾經滄海難為水

我進屋,將自己裝扮一新,還刻意的穿上了那條紅色的連衣裙,甚至蹬上了高跟鞋,我離開的時候,齊學東一直看著我。

但是我狠了狠心,硬是沒有回頭。

“我會早一點回來的,你放心,我可以照顧好自己。”

我那時候可真是倔強啊,說完這句話,毫不留情的就走了。

齊學東欲言又止的唇終究只是動了動,仍舊是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
我在路邊等來了曲秋平,他的心情看上去十分的好,車子停靠下來,我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。

“想去哪兒?”

他扭頭問我,我腦子裏一片空白,於是笑了笑,“隨你!”

他便不做聲,驅車徑直朝市中心駛去。

我當然沒想到,他會再次帶我去夜總會那種地方。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,我竟然對那種地方充滿了好奇。

在包房裏,曲秋平打電話叫來了幾個人,他點了不少酒水,“蓮花,待會兒我讓謝總過來,你和他聊聊。指不定能給你介紹份好工作。”

知道他是費心為我介紹工作,我不住地道謝,也從心底裏感激他。

約莫十來分鐘的樣子,房門推開,穿著花襯衫,紮著小辮子的謝德全就出現了,他嘴上叼著雪茄,脖子上那個大鏈子可真是紮眼啊。

“喲,曲少,真是稀客啊!”

那人進來就跟曲秋平熱情的打招呼,而後目光深深的望了我一眼,“這位是……”他夾著雪茄看著我,瞇縫著眼眸。

曲秋平伸手摟住我的肩膀,“我朋友,蓮花小姐。這不是引薦給謝總認識認識嘛。蓮花小姐初來乍到,想要找份不錯的工作,我那裏廟小,所以就想要謝總幫幫忙咯!”

曲秋平這麽說的時候,我內心還是充滿了感激,我陪著笑,沖謝德全點了點頭。

他坐下,翹起二郎腿,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,“好說,好說,曲少開口的事情,一句話而已。”

他說完,又看向了我,只是那樣打量的眼神,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。

我有些拘謹,不敢說話,倒是謝德全很是放得開,他舉了舉酒杯,“蓮花小姐,喝一杯吧,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。”

朋友,這個概念是曲秋平給我的,當然我從來沒想到,這個概念可以適用於很多人。

我其實並不想喝那杯酒,但是謝德全舉了杯,我又想著自己工作的事情還需要別人幫忙,只好端起酒杯。

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一路向下,那感覺一點都不好。我瞬間緋紅了臉頰,但還是保持著微笑。

謝德全似乎很是滿意,“蓮花小姐喝了酒之後,更像是一朵蓮花了。”

他誇人的方式有些含蓄,我不太懂,但只是陪著笑。

曲秋平靠在沙發上,一只手搭在我身後的位置,“謝總,您可不能開刷蓮花小姐,她是我的好朋友。工作的事情,老弟我可是委托給你了。”

他又強調了一句,對我來說,這樣的強調是具有魔力的。

謝德全依舊只是淡淡的笑,吸著雪茄,並不做聲,之後目光再次轉向我,“蓮花小姐長這麽漂亮,不如來我的場子做事唄。”

他試探xing的說了一句,我那時候只知道夜總會繁華,並不知道這裏具體是做什麽的。所以他說完的時候,我心裏還咯噔了一下。

曲秋平立刻打斷了他的話,“蓮花小姐很單純的,怎麽能來你這種地方?謝總,你可要給我賣個面子。”

他這麽一說,謝德全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
後來,就變成兩個男人之間的寒暄,說來說去都是他們圈子裏的人和事,而我不熟悉,更是不懂得。

但,我聽的很認真。

那天沒有持續到很晚,曲秋平送我回去,車子停靠在院門口的時候,他扭頭問我,“蓮花,如果真的讓你去謝總場子裏工作,你可願意?”

他很認真的問我,可是,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他見我沈默,就笑了,“別著急,我再聯系聯系其他的朋友,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。你也不用想太多,沒你想的那麽覆雜。”

他如是說,我點了點頭。

我回去的時候,屋子裏黑乎乎一片,齊學東保持著我離開的姿勢,我進屋,他叫了我一聲,“蓮花。”

我應了,而後開燈,為他做飯,他一直盯著我的身影,我將飯菜端過去的時候,他的眉頭就蹙了起來。

“你喝酒了?”

他問我,我不願意對視上他的眼睛,起身要去裏屋換衣服,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,“蓮花,你是女孩子,不能隨便在外面喝酒的。”

但是這樣的叮囑,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,“東哥,我的事情你以後就不要管了。過幾天我就要去上班了,工作是曲先生找的。”

我的語氣很淡,所以也沒有註意到齊學東當時的情緒。

我想,那個時候他一定難受到了極致吧?

多年之後再去回想那段時光,我心底無比的後悔,如果我當初沒有那麽倔強,如果我當時能夠對虛榮說不,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改變?

後來,齊學東的腿稍微好了些,能杵著拐杖出去行走了。

他一刻也不想留在屋裏,執意要出去找工作。

我攔不住他,一切都只能依他。

他去倉庫找個份管理員的工作,白天黑夜都要待在那裏,但只要有空,他都會回來看看我。

其實,我心裏挺失落的,可事已至此,我們哪有那麽多時間耗費在失落上,為了生存,我們早已經生不由己。

一個星期之後,曲秋平給我打了電話,說謝德全替我安排好了工作,讓我好好打扮打扮自己,他來接我。

傍晚的時候他出現,他還是穿著那條紅裙,除了那條裙子,我原本就沒有像樣的衣服。

“走吧,謝總等著我們呢!”

曲秋平沖我說道,我便上了車,內心裏充滿了期待。

這一次是在酒店,謝德全來的比較早,包間裏彌漫著雪茄的味道,他靠在椅背上盯著我打量了幾分,“蓮花啊,我可是看在曲少的面兒上給你安排的這工作。”

番外一:020曾經滄海難為水

我趕緊道謝,曲秋平陪著笑,謝德全也是笑得意味深長。

“情況是這樣的,我那邊場子呢,剛好空出一個迎賓的位置,這個位置要求可高了,好多人都搶著要過去,待遇嘛,絕對比你想的要豐厚。”

謝德全吸著雪茄,慢條斯理的說道。

我見過白金翰宮門口站著的迎賓,那兩個姑娘高挑漂亮,穿著旗袍十分的養眼。至少在這一刻,我內心的虛榮心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
“蓮花啊,這事兒謝總可是替你考慮了,那個位置是真的好。工作也輕松,就是在那裏迎接一下賓客,但是待遇呢,卻不低的。你啊,要是在那裏工作,不但可以認識很多朋友,還可以學習到不少東西。”

曲秋平跟著說了一句。

我當時腦子裏一點主意都沒有,一方面心裏羨慕不已,蠢蠢欲動,另外一方面,我又有些擔心,我怕齊學東知道後,會不同意。

我猶豫著沒有做聲,謝德全瞟了我一眼,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,“看來蓮花小姐並不想做這份工作,要不就算了吧。我那裏地方小,也不太適合蓮花小姐。”

這話分明就是激我,我聽得出來,但是內心一下子就慌了。

曲秋平尷尬的笑了笑,“老謝,你別這樣說,給蓮花一點時間嘛,她一個女孩子總需要考慮考慮的。”

那天,我沒有給謝德全明確地答覆,因為我覺得我一個做不了這個決定。

後來,曲秋平在車裏跟我聊了幾句,他一改之前玩世不恭,“蓮花,你聽我一句勸。”他一只手撐在椅背上,眉頭也蹙著,看上去很是擔憂的樣子。

我便看著他,聽著他繼續往下說,“現在找份工作呢也不容易,你又沒有學歷,身份證也沒有。我的意思呢,是先找份工作幹著,有了錢,然後我給你找點關系想辦法辦個戶口。你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,不能總是小家子氣。”

他說完,見我不做聲,又接著說道,“謝總給的那份工作我覺得挺好的,你看看啊,在那個地方上班,你可以接觸很多人。去那裏的都是權貴人士,你以後的人脈圈子都是高層次的人,這對你做大事是有幫助的。”

我接腔,但是心裏已經有些動搖了,他伸手晃了晃我的肩膀,“蓮花啊,你信我不?我我們是好朋友,我怎麽會騙你?我也是希望你好對吧?你看看你,現在住的都是什麽地方?你也不希望一輩子就那麽窩囊的活著吧?”

這一句,最是觸動人心。

我想我內心所有的猶豫就在這一句之後瞬間土崩瓦解了。

我看著曲秋平,他沖我點點頭,“去吧,開始你的全新人生。蓮花,你才十八歲,你不該過現在這樣的生活。命運給了你一張漂亮的臉蛋,你不能就這麽浪費了。”

他的話,就像是毒藥一樣,一點一點侵蝕我的內心。

我終於徹底的妥協了。

“嗯,好,我答應你,明天我就去上班。”

我做出這番妥協的時候,曲秋平如釋重負的笑了,“這就對了嘛,明天我來找你,帶你再去買幾身衣服,這個頭發也要重新做做。你啊,要有主動改變自己命運的意識。”

那一晚,我躺在床上徹夜難眠。

回顧過去的人生,平淡無奇,而這樣的平淡終究是無法抗拒命運這艘大船的沖擊。是到了渲城,我不甘於再繼續過去的人生,我渴望改變。

我的腦子裏又回想起白金翰宮門前的盛景,那些出入的名門,那些停靠的豪車,那些穿著艷麗的女人,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中縈繞著,像是一個巨大的誘餌,迫使我不斷地追逐。

我後來做了一個夢,夢見我自己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高處,我擁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,我終於不要背負貧窮的烙印。

那個夢,在往後的人生裏,一次次的重覆,也一次次的鞭策著我。

第二天中午的時候,齊學東回來了,他拿了幾件換衣的衣服,還給我帶了些吃的。他說,“蓮花,你要照顧好自己,我最近有些忙,等我們還了錢,就離開這個地方吧。”

他說的很認真,我原本是想要告訴他,我找到了工作,但是話到了嘴邊,我又停住了。

我知道,我若是告訴他我要去夜總會當迎賓,他一定會阻止的。

可是,那是我的決定。

他拿了衣服就走了,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裏,瞬間覺得心也是空蕩蕩的。

下午的時候曲秋平過來了,他帶我逛商場,又買了不少東西,我都沒有拒絕,我想,等我掙了錢,我就會還給他的。

那時候我可真是天真啊,我以為這世界上真的是有免費的午餐。

而所有的教訓,都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,才能夠一點點明晰。

天色暗下來的時候,我出現在白金翰宮,穿上那套旗袍,鏡子裏的我簡直是美翻了。我立在門口,微微鞠躬,很有禮貌的樣子。

我看著名車出入,看著男人們一個個魚貫而入,我看到這個城市的浮華在這個地方留下縮影,我也看到女人們,巧笑嫣然的挽住男人的胳膊。

這是一個我從未接觸過得世界,這裏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新奇的。我曾經抗拒過,但是現在,我完全接受,甚至,我還會艷羨。

女人嘛,漂亮就是資本。

男人嘛,有錢就是能力。

想要生存,想要生活,不就是強強聯合嗎?

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是怎麽了,突然腦子裏想通了很多事情。我想,這或許就是我期待的生活,而我不知道,我自己竟然迷失在這樣的虛榮裏。

人哈,哪有時時刻刻都清醒的時候,我身上的稚嫩在一點點的蛻變,只是我自己從未意識到。

天黑的時候我立在浮華之門,迎接著另外一種生活。天亮的時候我褪下浮華,卻發現自己很難融入到現實之中。

尤其是,當我一身疲憊的回到那個小屋,我發現,我從骨子裏厭惡這樣的生活。

改變,那是我最清楚的念想。

我白蓮花,絕對不要過這樣平淡貧窮的生活。

番外一:021曾經滄海難為水

人一旦有了野心,就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。

我到白金翰宮上班的第三天,再次遇到了赫炳宸。

只是這一次,跟在他身邊的不是曲秋平,而是另外一個男人,那個男人該怎麽形容呢?個子不高,還有些胖,賊眉鼠眼的,但是對赫炳宸似乎很是衷心的樣子。

他們下了車,那人引著赫炳宸朝這邊走來,我一眼就認出了赫炳宸,內心狂跳不止。我想著,待會兒他從身旁路過的時候,我應該對他說一聲謝謝。

然而讓我詫異的是,赫炳宸走過來,卻全然沒有註意到我。

他板著一張臉,身旁的那個男人一直在不停的說話,只是兩個人的腳步有些匆忙。快要走近的時候,我聽到那個男人說,“我已經溝通過了,這一次合作應該沒什麽大的問題,他們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讓利一成……”

生意上的事情,我並不懂。

“赫先生!”

在赫炳宸就要走過我身邊時,我叫住了他。

他楞了楞,停下腳步,然後扭頭看向我,蹙著眉頭打量了我一番,好似並沒有認出來。

“赫先生,我是白蓮花,我們見過兩次,上次在醫院,您還借我錢了。”

在他沒有想起我的時候,我友情提醒了一番。

顯然,對於商人來說,提到錢必然便會勾起他所有的記憶,他看向我,略微點了點頭,“哦,我想起來了,你怎麽在這裏……”

他欲言又止,並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
也不知道為什麽,見到他我心裏萌生出一陣親切感,“曲先生幫我找的工作,我朋友受傷了,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錢。”

我小聲的說出這些話,他沒有做聲,又只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,而後點了點頭,就準備離開。

“赫先生,上次借你的錢,我會盡快還你的。”

我沖著他的背影說道,他沒有留步,繼續往前走。跟著他的那個男人,倒是意味深長的打量了我一番。

赫炳宸走後,我激動的內心一直平覆不下來,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,他是完全不同於曲秋平的人,無論是年紀還是談吐,完全不同。

但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那股氣勢,卻讓我莫名有一種想要靠近的沖動。

迎賓是一個簡單的工作,永遠重覆著兩句話“歡迎光臨”“歡迎下次再來”。見到有人出入,鞠躬微笑,也就這麽簡單。

但是那天晚上,我遇到了意外。

之前我並不知道這份工作會有危險,我已經了解到夜總會的xing質,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是做什麽的,但我並不鄙視她們。

靠自己的能力掙錢,哪怕是出賣身體,又有什麽不對?

我到底是想的簡單了。

那一晚,我中途去了洗手間,回來的路上,卻撞上了一位客人。

那人喝多了,暈暈乎乎的,我從洗手間出來,跟他撞了個滿懷。

其實我也挺納悶的,一個男人,即便是喝醉了酒,為什麽還要往女洗手間裏闖。

“對不起,先生。”

我鞠躬道歉,正要離開,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,“陪爺玩一會兒!”

他的手可真是勁兒大啊,抓住我就往他懷裏拽。

我本能的想要逃離他的掌心,但是根本就不可能。他兩只手就如同鉗子一般抓住我,而後摟住我的腰就將我往洗手間裏推。

“先生,不好意思,我不是小姐。”

我拼命的解釋,那會兒膽子小,還不敢頂撞他。

這份工作來之不易,我不想輕易就弄丟了。

所以,我那會兒即便是被揩油了,還是一副好脾氣。

那人的膽子就大了,一只手已經伸向我的胸口,冒著酒氣的嘴巴也湊了過來,我伸手想要推開他的臉,但是他卻湊的更近。

“出來賣的嘛,就不要玩欲擒故縱了。”

他說著,伸手開始撩起我的旗袍,我嚇壞了,一下子驚慌失色。

“先生,請您住手!”

我急的滿臉通紅,眼淚已經冒出來了。我拼命地想要掙脫,但是他卻是不停的靠近,也許是我的柔弱和抗拒,激發了他骨子裏的獸xing。

一個喝了酒的男人,原本就是低級的畜生。

後來,他將我抵靠在墻壁上,伸手就開始撕扯我的衣服,燈光昏暗,根本就沒有人註意到這裏。

我真的是嚇壞了!

“救命啊——”

在萬般無奈的時候,我喊出了那一聲救命。

在夜總會這種地方喊出救命,應該是玩笑吧,可即便是玩笑,我也還是叫出來了。

那人仿若沒有聽到一樣,旗袍的前襟已經撕扯開了,他那兩只鹹豬手順著我的腰際各種揉捏。

我的腦子完全是慌亂的,什麽都沒有想,什麽也都不敢想。

“做什麽?”

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,一個低沈的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,而後我就聽到皮鞋落在實木地板上發出的沈悶聲響。

那個聲音,從此一直在我耳旁縈繞,經久不散。

摟住我的那個人,根本就聽不到其他的聲音,他鉗制住我,就開始解皮帶。

隨著聲音落下,一個重重的巴掌就落在那個男人的後腦勺上,我一眼望過去,就看到了赫炳宸。

他身形高大,面色沈凝,定定的立在一旁,緊蹙的眉頭如同火炬一般,“放開她!”

他厲聲呵斥,聲如洪鐘。

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,此時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,又像是火光一般溫暖了我的內心。

我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,嘩啦啦不住的往下落。

“你誰啊?多管閑事。我出了錢的,這是我的女人!”

那人挨了打,橫著一張臉頂嘴,卻不想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,赫炳宸重重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身上。

我就聽到劈裏啪啦一陣拳打腳踢,那人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動彈,本來就喝了酒,這會兒被打起來,毫無招架之力。

我呆呆的待在角落裏,兩只胳膊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身體。剛才發生的一切,真的是把我嚇壞了。

甚至,我當時也有一種沖動,恨不得跑上去,朝那個人狠狠地踢幾腳。

番外一:022曾經滄海難為水

我心裏那麽想的時候,後來也真的就那麽做了。

那個人被打的一動不動躺在地上,看上去像是一條死狗。

“你沒事吧?”

赫炳宸依舊是淡淡的語氣,我搖了搖頭,伸手攏了攏耳旁的碎發。

“我沒事。”我說著,還是伸手捂住胸口,扣子已經沒撤壞了,胸口一抹白露出來。

他重重的嘆了口氣,“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
他沖我說道,而後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。

那是第一次,除了齊學東之外的男人將外衣披在我的身上,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,他的臉上還是那麽的平靜。

我繞過去,卻是狠狠地擡腳朝地上的男人踹了幾腳,那麽多人欺負我,我憑什麽就要忍受?

赫炳宸沒有做聲,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如同孩子一樣的撒氣,末了,又看著我緩緩地朝他走近。

“謝謝您,赫先生,今天要不是您的話……”

我沒有往下說,而是低垂著腦袋。

他沒有做聲,徑直帶著我往外走,可是,那時候我不能離開,我叫住他,“赫先生,還沒到下班時間,我現在不能走。”

我沖他說道,說完抿住了嘴巴。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他,“謝謝您了,我還要去上班。”

我說著,繼續朝休息室走去,我需要整理衣服,然後重新站到原本屬於我的位置上去。

赫炳宸沈悶的嘆息一聲,什麽也沒有說。

但是等我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,他的旁邊已經站著謝德全了,見到謝德全,我一下子慌了神兒。

“謝總……”

雖然他和曲秋平的關系不錯,但不管怎麽說,現在是我的老板。我一時間窘迫,不知道怎麽面對謝德全。

他見我出來,臉上立刻顯出一抹尷尬,“蓮花,你怎麽樣?是不是被人欺負了?不是跟你說過嗎?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,你既然是曲少和赫總的朋友,當然也是我的朋友啦。今天你就早點回去吧……”

他說完,又深深的望了我一眼。

我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麽,赫炳宸再次說道,“走吧,我讓司機送你回家。”

他的聲音很平淡,但我低垂著頭,內心萬分覆雜。

謝德全就笑了,“蓮花,回去吧。這裏的事情我來安排。赫總都這麽說了,你要是現在不回去,不是讓我難堪嗎?明天呢,心情好了就過來上班,心情不好呢,跟我說一聲,我放你的假。”

他可真是會說話呀,這馬屁拍的很是到位。

赫炳宸朝門口走去,我便不再推辭,跟在他的身後朝外面走。

他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,到了停車場,司機將車調頭停靠在我們面前,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,然後淡淡的看向我,“上次吧,還楞著做什麽?”

他這樣的冷淡,並未給我強烈的距離感。

只是這一路,車廂裏異常的安靜。

我心裏很不好受,被人欺辱的那種憋屈還縈繞在心裏。

到了住的地方,我沒讓赫炳宸開進巷子裏,而是在馬路邊上就停靠了下來。他什麽話都沒有多說,看著我下車,然後車子一溜煙就離開了。

回到那間小屋,我突然嚎啕大哭。

我只是想要在這個城市立足,只是想要過上我想要的生活,我到底哪裏錯了?

我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那些人欺負自己,我到底哪裏錯了?

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模樣,我心裏種下了恨的種子,我發誓,不管再難,我也要爬上最高點,我要讓那些欺負我的人,都為此付出代價。

是的,我那時候就是這麽想的。

齊學東回來的時候,我楞楞的就坐在椅子上,屋子裏沒有燈,一片黑暗,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恐怖。

“蓮花,你怎麽呢?”

他開了燈,見我木訥的坐在那裏,眼睛裏滿滿都是緊張。

也不知道為什麽,看到齊學東那張熟悉的臉,所有隱藏在心底的脆弱一下子爆發了,我撲上去,伸手抱住他的腰身。

我哭的傷心極了,這麽多天來,壓抑在心底諸多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,“東哥……”我叫著他,但是說不出一句話來,只是那麽抱著他。

他也摟著我,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後背,然後笑了笑,“你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呢?前幾天你不是說想要吃東街的小煎包嗎?還是熱的,趁熱吃吧。”

他掰開我的胳膊,一臉溫暖的沖我說道,我狠狠地點頭,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。

我吃著煎包,齊學東看著我,我們不做聲,但是彼此心底都有諸多情緒。

末了,他沖我說道,“蓮花,你不要去上班了。我會努力賺錢的。”

可是這一句,早已經對我失去了誘惑力。

我沒有理他,吃完了包子,拉著他的胳膊推著他去洗漱間,“你快點去洗澡。”

我沖他說道,他一臉詫異,以為我是嫌棄他身上的汗臭味,但是他不知道,我心裏已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。

他一臉懵懵的被我推進了洗澡間,而後返身進了他的臥房,關了燈,脫光了衣服鉆進了他的被窩。

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是讓我震驚,以至於我急於想要把最美好的自己給他。

這個世界上,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像齊學東那樣對我。

我怕,我怕有一天我就臟了,再也配不上這樣美好的他。

“蓮花,你睡啦?”

齊學東洗完澡出來,沖著臥房門口叫了一聲,我沒有做聲,他穿著拖鞋就朝這裏走過來。

屋子裏沒有燈,他緩緩地走到了床邊,我能夠感覺到他在一點一點的靠近。

等他坐下來的時候,我立刻起身摟住了他的腰身,“東哥……”

我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抱住他,腦袋貼靠在他的後背上,熾熱的淚水也落下了。

他的後背猛地挺直了,我想那一刻,他一定是嚇壞了。

他想要掰開我的胳膊,但是我就如同水蛇一樣纏繞住他,“東哥,你不要拒絕我……”

我哭著說道,但是他那麽執拗,“蓮花……不可以……”

他使出了好大的勁兒逃出我的桎梏,然後光著腳丫子朝外面走,我一下子嚎啕大哭……

番外一:023曾經滄海難為水

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點不好,竟然會遭到他的拒絕。

我哭的特別的傷心,齊學東就待在外間,天氣很涼,他一定凍壞了吧,可是,他卻怎麽也不肯進屋。

我蜷縮在他的被子裏,哭的淚水橫飛,濕透了他的枕巾,濕透了他的北角,應該也打濕了他的心吧。

“蓮花,你別哭了,回屋快睡覺去吧,天快亮了。”

許久之後,在我的哭聲漸漸停下來時,齊學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
我還直挺挺的躺在他的床上,只是覺得自己可悲極了。

所有人都說我漂亮,那麽多男人想要得到我的身體,唯有他完全視而不見。

我只是想要把最美好的自己給他,他為什麽會選擇不要?

“為什麽?”

我帶著哭腔,幽幽的問了一句。

那時候我心裏很是不解,我不知道齊學東到底是怎麽了,是不是,這麽長時間以來,他心裏從來都沒有我?

所以,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對嗎?

所以,換做另外一個女人,他都可以這樣做,對嗎?

我無聲的從床上爬起來,將脫下的衣服一點一點的穿上了身,下床套上鞋子,臉上的淚水已經幹涸,而心,卻好似痛成了一個窟窿。

我從臥房裏走出來,路過齊學東的身旁,他擡起眉眼看向我,只是看到我一臉的冷靜。

“你回房睡吧,我困了,也去睡了我。”

我說完,朝自己的房間走去,我知道,身後一定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。可是,我不能回頭,殘存的自尊告訴我,不管怎樣都不能回頭。

關上那扇房門的時候,我再次嚎啕大哭,但是我是伸手捂住了嘴巴。

他不喜歡我,原來,他只是不喜歡我。

那晚齊學東有沒有睡著我不知道,我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天亮的時候,大門開啟的聲音,他又出去了。

他出去之後,屋子裏就只剩下安靜。

我本來是覺得困頓的,但是一點都睡不著。

我只是想不通,在旁人眼裏,我的身體具有那麽大的誘惑力,可為什麽到了他那裏,他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?

我有些憤憤不平,有些傷心,有些不甘心。

可不管怎樣,這就是結局,不是嗎?

我就那麽昏昏沈沈的躺到了下午,然後起床隨便吃了點東西,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夜總會走去。

他還不知道我去夜總會上班了,我那麽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人前的樣子,他應該看不到吧。

那天,我心不在焉,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。腦子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齊學東的樣子,我看著那些男人挽著女人從車裏走出來,我就忍不住想,如果那個男人是齊學東,又會是怎樣?

他應該也會有那麽風光的一天吧,坐擁豪車,出入有美女相伴。而那時候,我會是在哪裏?

人一旦陷入到瞎想裏,就會發現想象沒有邊際,而人一旦沈浸在瞎想裏,就會讓自己迷失。

“蓮花,你怎麽哭了?”

我根本沒有註意到眼角流淌出來的淚水,我以為,我不會哭的。

可是那天,我整個人都有些失態。

“眼睛裏進了一個小蟲子,我去清洗一下。”

我找了個借口,趕緊離開了。

只是將自己關進休息室的時候,我覺得內心十分的壓抑。

我剛坐下沒一會兒,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,我有些詫異,但趕緊整理好情緒去開門,卻見門口站著謝德全。

見到他,我信立刻就慌亂了。

“謝總,對不起,我剛才有點不舒服,所以才……”

我的話沒有說完,他微微的笑了笑,“沒事,我剛好找你有點事,你來我辦公室一趟。”

那是第一次我與謝德全單獨相處,他轉身就朝樓上走,我跟在他身後,亦步亦趨,十分小心的樣子。

他的辦公室我一次都沒有去過,來了夜總會,自然也會聽到關於他的一些閑言碎語,據說他很喜歡帶剛來的姑娘去他辦公室驗貨。

也是快四十的男人了,有個老婆,前兩年說是死了,身邊女人輪流轉,但是也沒有個正經的。

好像還有個兒子,正在上學,我來這裏時間短,所以沒見過也屬於正常。

他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坐定,然後夾著一根雪茄盯著我不住的打量,我站在他身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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